爱下书小说网 > 最爱你的那个男生 > 第三章 一个男同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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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李欣禹立马拍掌从桌子上弹起:朕没干嘛,朕要上轿了,你没看见吗?你这是要给朕行跪拜之礼啊。李欣禹说完哈哈大笑,一副入戏很深的样子。

    李欣禹爱看历史书,还爱看各位君王的传记。在学校,开口闭口都是关于历史的话题。整天念叨着:大胆刁民,朕饶你不死,还不快快跪地谢恩,一整天,都是戏精上身。

    男同学见李欣禹那滑稽相,跟着起哄大笑起来。

    李欣禹哗众取宠的性格一下发挥得淋漓尽致。他大手一挥,吆喝道: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,刁民病毒无视早朝,下跪方式不对,对朕不够恭敬,没有高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,依照大清律例,收监待查。李欣禹越说越得意。

    荀欢爬在地上,气愤地扭过头,刚好碰到李欣禹那入戏很深的脸。她一下子就恼怒了,立马从地上爬起来,冲上去,伸手就想给他一巴掌,可能因为确实太愤怒了,出手很重,力度过大,啪地响动惊天动地,但是,荀欢却感觉到一种剧烈的疼痛。

    紧接着,这痛一直从手腕漫延到五脏六腑,最后,这痛又延升到脑袋神经四肢,从未体验这么样的痛楚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原来,荀欢伸出的手,并没有打到李欣禹,而是,打在了一个凳子上面,因为李欣禹学过跆拳道,反应够快,他麻利地操起凳子,挡住了荀欢的手,然后,那凳子重重一拍在荀欢的手上。

    木板碰手臂,得有多痛。

    应该是痛到骨髓吧,荀欢的身子都有些微微的抖了。

    同学们见势不妙,有的拉架,有的跑去喊班主任,有的女生吓得坐在位子上,直接懵了。班主任来了!不知谁高喊一句,李欣禹立即把要伸出打人的手给缩了回去,一屁股坐在座位上。

    荀欢疼得难受,落寞地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。

    “你们在干什么,都要上天了吗?”班主任杀气腾腾地走进来。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。

    李欣禹摆着很不可一世的态度,他仰起脸,用挑衅的眼神,狠狠地盯着荀欢,仿佛在说:老子不会放过你,你给我等着。

    荀欢狠狠地回瞪他一眼,心里也豁出去了。多年来被他欺负的事情突然排山倒海一般袭来。

    是他,第一次给她取名病毒;

    是他,第一次把墨水倒在她的身上;

    是他,把抓来的蜈蚣放在她的桌子里。

    是他,总是在她路过的时候,把腿伸出来。

    在荀欢的眼里,他就是一个入戏太深的戏精。

    女同学个个都讨厌他,像逃避瘟疫一样躲得远远的。

    但是,这一次,荀欢准备跟这个戏精斗争到底。

    班主任眼尖,看到荀欢生硬生生地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。心里莫名其妙地就颤抖了一下。对于荀欢,除了心疼,她也没有别的办法。

    她轻轻地咳了两声,然后润润嗓子,眼睛尽量不望向同学,她急急地走向讲台,打开书本,然后用极平静的语气说:现在开始上课,下课后,请李欣禹和荀欢同学到我办公室来一趟!

    李欣禹听后,又向荀欢翻了一个白眼。

    荀欢没有理他。

    她的位置靠窗,她静静地望向窗外,她在努力寻找一种方法,可以使自己不再那么疼。为什么会有这么疼痛的感觉呢,她的思绪随着疼痛感飘去好远……

    可是,荀欢知道,自己疼得不能自持!

    外面的世界一派祥合,没有一点点不好的意思。

    没有谁会在意,一个女生现在正经受的疼痛。痛到骨髓。

    膝盖疼,手疼,下巴疼!

    但是,荀欢却不想哭。

    我真的不能哭。哭又有什么用呢?根本不能解决任何问题。

    小时候,被别人打了,自己哭的话,就会引来更加疯狂的伤害。后来,别人议论荀欢,荀欢也哭过,但是,一点用处也没有,别人照样还会讲一些难听的话语。

    对了,爸爸从来也不哭,那次他从工地上的担架上摔下来,腿都骨折了。他还对荀欢说:荀欢呀,我真的不疼,看着你好好的,我就不疼了。

    可是,荀欢看看窗外,看看蓝天,看看树叶,再想想爸爸坚强的样子。

    却依然很疼!

    于是,她再斜眼瞄下李欣禹,他正恼怒地瞪眼瞄自己,那双眸子里,仿佛要射出火花一样。荀欢也狠狠地瞪回去。

    五年了,一直这么忍气吞声!这一次,荀欢豁出去了!

    班主任在那大声地朗读:故乡的梅花又开了。那朵朵冷艳,缕缕幽芳的梅花,总让我想起漂泊他乡,葬身异国的外祖父。我出生在东南亚的星岛,从小和外祖父生活在一起。外祖父年轻时读了不少经,史,诗,词,又能书善画……

    班主任读完,提出一个问题:作者为什么看到梅花,就想起外祖父?

    然后,老师点名让荀欢来回答。

    荀欢轻轻站起,脱口而出:梅花是岁寒三友之一,自古以来,人们都赞美她的傲雪精神,她孤独的不与百花争春的高洁的美。所以,她应该象征高洁、坚强的人,而作者的外祖父,正是这样圣洁,坚强的人。

    老师然后又补充问道:说详细一点,梅花象征什么?代表什么?它的花语是什么?

    荀欢清了清嗓子,流利地答道:梅花象征着不屈不挠,坚韧不拔,自强不息,奋勇当先的精神品质。它能傲立雪中,不畏严寒,也代表着不屈不挠,坚强、美丽且有德行的人。它的花语为迎春开放,不趋荣利,凌霜斗雪,坚强,高雅,忠贞。

    荀欢一口气说完这些,其实,她自己也好喜欢梅花,喜欢梅花的花语。

    荀欢这么流利的回答,让班主任都惊呆了。她原以为荀欢今天上课不在状态,却没想到她好像准备得很充分一样。

    班主任当即表扬了荀欢。并问同学们:我们是不是要学习梅花那样的高贵品质,做一个高雅忠贞坚强有品德的人?

    同学们异口同声地回答:是的。只有李欣禹拿眼挟荀欢,还轻轻地骂她装逼。

    班主任突然话题一转,问道:那么,同学之间是不是要互相尊重,互相帮助,互相团结友爱?

    同学们又一起异口同声地回答:是的。

    班主任听后忽然板起脸孔说:所以呢,以后,我不想看到我们班的同学们之间互相打闹。如有下次,罚扫操场一个月。班主任说完,用眼睛盯着李欣禹。

    “嘘!”全班同学一边倒地发出惨叫声。

    下课后,班主任让李欣禹和荀欢跟在她的后面。李欣禹扭捏着走在荀欢的前面,故意用手捏住鼻子,压着嗓子狠狠地小声说:死病毒,臭病毒。离我远点,不要把你身上的晦气传染给我。

    他说完又做了一个嫌恶的表情。

    荀欢都不想理他,默默地看着他表演。

    自从二年级开始,荀欢就习惯了这样看戏,戏里的人总是那么精彩,而自己,总是处在戏外,她觉得做观众的感觉真好,永远都不身临其境,永远都把自己置身事外,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荀欢不理李欣禹,他觉得非常没劲,给荀欢做了几个鬼脸,也渐渐老实起来。

    班主任想了解事情的经过。

    荀欢觉得自己一定要把事情的经过描述出来,于是,她大胆地说:我路过时,他用腿拦住我摔倒。摔倒后,他不但不扶起我,他还污辱我,说我是在给他这个朕下脆!

    李欣禹极力否认,他大声地吼着说:没有,坐在那里根本没动。

    你撒谎。你经常这样用腿拦住我,有时我注意到了,你就没得逞。有时我没有注意到你得逞了,你就会非常高兴。

    荀欢说完,愤怒地拉起裤腿,露出还在渗血的膝盖,那一抹血迹,还在流淌一样,都不能迅速结痂。荀欢又拉起自己的衣袖,那里早已明显地肿起老高。周围都乌紫乌紫的。

    李欣禹斜眼瞄了一下,便迅速地收回视线。

    班主任没想到伤得这么重,简直吓了一跳,拉着荀欢赶紧向医务室跑去,走到门口的时候,班主任又停顿一下,好像记起什么一样,回头对李欣禹说:李欣禹,你先回教室,作为惩罚,从今天开始,罚你扫外操场一周。

    李欣禹听后咆哮道:为什么?这样不公平?死病毒!我跟你没完。

    李欣禹后面还说了什么,荀欢因为越走越远,所以根本就听不见了。

    在医务室,校医准备给荀欢简单的包扎了一下,心疼地问荀欢:怎么这么不小心,把自己撞得这么重,这是怎么撞的。腿和手一起撞了吗?是撞到门上,还是撞到水泥地上?

    荀欢不知道如何回答。她不想把被李欣禹伸腿拦截的事说出来。

    你忍着点,消毒这药水会有点痛。荀欢最怕痛了,她把脸朝向一边,眯住眼,心跳好像提到了嗓子眼,校医轻轻地把药水洒上去,一阵迷散一样的疼痛,迅速包围了荀欢的整个身心,她用力咬住嘴唇,不让自己发出声音。

    包扎好后,校医问她要不要开一些药。

    荀欢支支吾吾,有些担心,开药又得花钱,她真的不想总是破费。

    于是,她小心翼翼地说:不用开药,这点小伤,不算什么,很快就好了。

    校医补充道:你伤得真的不轻,吃点药的话,伤口会愈合快些,不然的话,也怕感染。

    荀欢不说话,因为她袋子里没有钱呀。

    班主任仿佛看穿了荀欢的心思,她吩咐校医给她拿了一点药,自己把帐结了。末了,班主任轻轻地问荀欢:病毒是什么?

    荀欢像被马蜂蛰了一下,整个身子都有轻微的颤抖。

    她其实害怕自己的绰号被老师知道,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绰号呀,连荀欢自己都解释不清,病毒到底是什么?这么多年来,男同学一直这样叫着,仿佛那就是自己的名字。

    班主任眼神飞快地扫视荀欢一眼,然后,淡淡地说:你遇到什么事,一定要给老师讲明白,知道不,同学之间互相取外号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,我绝对不允许这种行为在我们的班级出现。

    荀欢忽地直起背,淡淡地说:没什么,可能是伤口有病毒。

    荀欢可不想把事情闹大,可是,叫绰号这种事情,班主任也管不了。他们根本就不怕老师,又怎么会听老师的话呢。

    荀欢想,如果自己说出来的话,班主任肯定会处罚他们,但是,后果会怎么样,荀欢简直不敢想,或许会变好,或许会更坏。

    老师的目光转瞬就亮了,又灭了。她想说什么,欲言又止!最后还是啥也没说。

    荀欢包扎完毕,就那样紧跟在老师的后面。她不知道忍瞒同学给她取外号的事,做得对不对,但是,她觉得这个外号太难听了,她也没有办法控制局面,就算是老师,可能也管不了他们私下里给她取外号的,所以,她真的不想告诉老师实情。

    到达教室门口,班主任还是不放心地叮嘱荀欢说:有什么事,你一定要大胆地告诉老师,不要害怕,知道吗?如果是别的同学做得不对,老师一定会为你撑腰的。

    荀欢用力地点点头。

    但是,荀欢知道。好多的鸡毛蒜皮,不知道如何跟老师诉说。因为太多了,不知道从哪一件说起。而且,班主任一天也很忙的,所以她一直小心翼翼的,即使遇到很多可恼的事情,也没有想过去找老师帮忙。

    爸爸常说:能够自己解决的事情,就尽量自己解决,这个世界上,没有哪个会保护你一辈子,你必须学会自己处理一切事情,学会自己坚强有力量。

    是啊,荀欢感叹,老师也不会24小时跟在自己身边,她也有她自己的工作,有她自己的生活,不能因为她一个人,而影响她的工作呀。

    再次回到教室,荀欢害怕从后面走过去。

    特别是当看到李欣禹坐在那里,荀欢即害怕又有恨意。

    对于李欣禹,其实,荀欢的心里,是有一点点恨意的,有时候,她觉得他做得太过份了。他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,自己怎么高兴就怎么来,怎么折腾,只要他喜欢,他就随着性子。

    教室里坐满了同学,她们见到荀欢来,也没有特别意外的表现。只是有几个女同学小声地问:荀欢,你痛不痛呀。

    荀欢丛容走过老师的讲台,然后往后面走。她微微摇头说,不痛。其实,伤口处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。

    李欣禹坐在座位上,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荀欢。仿佛眸子里即刻就要冒出火花一样。

    荀欢面无表情,假装没有看见。只是她的心里,觉得很奇怪,明明是他不对,为什么他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呢,他做错事情,也总是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吗?

    特别是现在,自己的腿上手上,还隐隐作痛。荀欢懊恼地望了他一眼,就把脸撇向一边。

    李欣禹不解恨,咬牙切齿地尖叫:病毒,病毒,死病毒,臭病毒!

    荀欢装做没听见。太过份了,她觉得他真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。

    好几个同学都回过头来,她们紧张地望着荀欢,有一些女同学甚至想给荀欢打抱不平。而有一些男同学,好像嫌事情闹得还不够大,起哄尖叫,好像希望他们再打一架一样。

    荀欢坐到自己的座位上,思绪有些混乱。

    同桌阳燕妮友好的伸出手,把她的手抓在手心。说:别跟那疯子一般风识,他每天都戏精上身,皇上瘾没过够。

    荀欢一下子就想爆哭一场,她真的不能忍,再也忍不住了,她就那样,顺势靠在桌子上,任凭泪水无声的流淌。

    李欣禹自觉没趣,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放学时,班主任当着全班同学的面,批评了李欣禹,并提醒他记得放学后去操场捡垃圾。同学们个个转头向后望。李欣禹愤愤地将一张纸撕成两半,用眼睛狠狠地瞪着荀欢。那样子仿佛要将荀欢吃掉。

    荀欢懒得理他。自顾自地收拾东西,准备回家。

    因为怕李欣禹报复,她觉得等下必须绕过乒乓球后台走过去,千万别撞到李欣禹。她知道李欣禹不是一个懂得反省的人,他张扬惯了。一定会伺机报复。

    径直下楼,荀欢一个转身,便绕过左边的花坛边,做贼一样。悄悄从那边走过去。因为李欣禹在扫操场,操场在教学楼的右手边,他不可能发现在左边走路的荀欢。不过,荀欢走得还是有些提心吊胆。一颗心胡乱地跳着,扑嗵扑嗵的,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。

    转弯的时候,李欣禹鬼魅一样拦在荀欢的前面。荀欢本能地大喊救命。李欣禹狠狠地边离开边放话:死病毒,我妈妈是公安局局长,我要让她把你爸爸和你都抓起来!他说完还狠狠地瞪了荀欢一眼。才转身愤愤地离去。

    荀欢猫着腰,忐忑着一颗心,踱着急急的步子,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家。

    爸爸见到荀欢回来,高兴地说:荀欢呀,现在红薯出来了,我炸了你最喜欢吃的糯米红薯,你看,金黄金黄的,可香了。

    荀欢没有理会爸爸的话,她径直走到屋子中间,放下书包。坐在床上发呆。

    爸爸见状,温柔地走过来,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说:荀欢呀,要不要我给你夹一块糯米红薯坨。

    荀欢说她不想吃。

    爸爸挨着荀欢坐下,一脸迷惑。

    问她怎么啦。

    荀欢把在学校里的事情一古脑告诉了爸爸。但是,她省略了一些细节,因为她怕爸爸担心。

    爸爸生气地说:怎么会有这么调皮的孩子!等明天,爸爸去学校了解情况,约他的父母出来谈一谈。

    荀欢后怕地说:爸爸,你别去!

    为什么?

    荀欢怯怯地说:他说他妈妈是公安局局长,他会让他妈妈把我们都抓起来。

    为什么?我们犯法了吗?

    爸爸你还是别去,听别人说,他妈妈确实是公安局长。

    爸爸噗嗤一笑说:荀欢呀,他妈妈是局长,也没有理由把我们抓起来呀,我们又没有做坏事?

    荀欢不相信地问爸爸:真的不会抓吗?

    爸爸肯定地摇头说:不会,他妈妈是局长,也没有这个权利。我们又没有犯罪,他们没有资格抓我们的。你放心好了。

    荀欢重复又问了爸爸几次,爸爸肯定的答复让她的心安定了不少。

    那就好。荀欢一下子又恢复了笑容。

    她走过去,拿起一块糯米红薯坨,放进嘴里,这久违的味道,让她想念了好久,一口嚼下去,好糯好甜,好爽滑,好久没吃这个坨坨了,荀欢一口气吃了二个,感觉特别满足。

    爸爸关心地问荀欢有没有摔到哪里,荀欢骗爸爸说没有。

    爸爸眼尖,突然发现了荀欢手臂上的伤口。

    这么严重!爸爸掀开荀欢的手臂一看。尖叫道。

    到底是怎么弄的,怎么会这样?

    是……是……是他用腿拦在地上,把我搅拌倒地,然后还污辱我,说是给他下跪,我气不过,想去打他,被他用板凳打到手上。

    腿也摔伤了。荀欢说完,还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怎么这么坏,到底是谁?明天爸爸去找一下他们的家长。爸爸的话还没有说完,这时候,有人敲门。

    荀欢腿快,一下子就把门打开了。门开处,李欣禹和一对中年男女立在门口。

    还没等荀欢反应过来。几个人便急匆匆地冲了进来。

    荀欢的内心一惊,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!

    中年女人生气地问:请问这是荀欢的家吗?

    荀欢的爸爸满脸堆笑着迎上去。

    中年女人把脸撇到一边,凶凶地质问:请问你是孩子的家长吗?有你这样教育孩子的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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