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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墨遥和白柳进入一个暧昧期,他没回避白柳的感情,也没接受他的感情,他直接表达出一种讯息,我喜欢你,可还不是爱情这样的喜欢,白柳若放弃,他也无所谓,就是可以发展,但还不到发展的时间。白柳是特有耐心的人,那天在浴室想着墨遥求助自己的右手时握拳,他就和墨遥死磕了,他就不信拿不下墨遥。在白柳心目中,墨遥是一个特别纯情的人,他是那种很难见把纯情和冷酷发挥到极致的人。他纯情得很,对一件事也很专一,对朋友有情有义,对兄弟更是没话说,属下没有不服他的,对敌人,自然是要多冷酷就有多冷酷。

    这样的人拿得下,那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了。

    白柳还是很有信心的,可有信心的同时,心里仿佛也住了一个小魔兽,他发现从那天开始,他对墨遥的身体产生了特别的强烈的yuwang。墨遥几乎是随时随地都能被一个男人以很淡定的目光视奸,这感觉让墨遥哭笑不得,于是忍不住问他,“哎,你至于吗?”

    白柳很严肃地告诉他,“非常至于。”

    墨遥就不说话了,同时想到自己对小白那些强烈的yuwang,他就真的什么都说不出口了,他说得对,很至于。白柳想,这可真不能怪他,要怪就怪墨遥自己太过诱人了,真的特别的诱人,两人有在一个屋檐下,他怎么能以正常的心理来欣赏墨遥的身体。

    这人的一切都在吸引他的目光,白柳恨不得把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捧上,希望他能接纳。

    他看着墨遥的目光明亮又热烈。

    墨遥想,这是他一时的迷恋,或许,过一阵子就不会了,他同时也觉得很惊讶,没想到自己这样无趣冷漠的男人也能让白柳这样的男人如此开心,这不免让他的心里开出一些快乐无耻的小花朵。不否认,他是挺开心的,开心的似乎都快要忘记小白给他的苦涩和不愉快。

    白柳是一名好伴侣。

    这几日墨遥和云都在处理克虏伯的问题,柏林黑手交易市场几乎有一半已在掌控之下,傀儡有够听话,墨遥也没费多少心力就控制了整个黑市交易。之所以选择柏林黑手交易是因为柏林是有最大的珠宝黑市交易市场,而黑手党的珠宝大多是走私,做的就是黑市交易。所以需要柏林这个市场,墨遥经过很多选择才选择了柏林,好控制。

    他现在开始似有似无地和白柳谈他的事情,黑手党教父,本来以为白柳会吓跑,结果白柳笑吟吟地问,是不是电影教父里的黑手党教父啊。墨遥说不是,电影是电影,现实是现实,他说,现实更可怕得多,但现实又比电影美好得多。白柳听不懂这截然不同的意思,墨遥也没多作解释。

    他只要让白柳知道,他是干什么的就好,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。

    他没吓跑,很好。

    两人第三次从克虏伯的别墅中走出来,墨遥已和克虏伯也敲定一切的事情,这边会有专人过来接手,他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,他们刚从克虏伯家里出来开车一段时间就遇到暗杀,以墨遥和云的经验,这些杀手根本无法动他们分毫,这一次来的人比较多,墨遥和云把他们引入暗巷,各个击破。枪声在这个城市的角落此起彼伏,鲜血溅出,人命没了,人命也就变得微不足道,暗巷中有一个小型垃圾场,天上有一轮明月,明亮和污秽鲜明的对比让墨遥粗了蹙眉,不免想到他和白柳,也是一人干净如明月,一人黑暗如这暗巷。

    作战中分心是最要命的事情,一个不察,子弹掠过手臂,幸亏墨遥反应快,因为十一身体的不正常,生出这对双胞胎中,墨遥遗传了一部分的特异能力,有诡异的速度和诡异的力度,身体机能强悍得吓人,这和普通人不好比,他三岁的时候检测就知道了。墨遥是训练强度是根据自己的身体条件来的,比墨晨和墨小白要强出好几倍,因为他身体特殊,自然要重点培养。这样的能力和十一这种强行被改变身体构造有所不同,他是天生的,所以没有后遗症。

    所以避开子弹的时候,只是刮破了衣裳,人没事,墨遥闪身到一旁,朝黑影的方向连续开了三枪,子弹打在墙壁上,溅起尘土飞烟。

    骤然听到一声惨叫,是云把人肋骨折断后敌人发出的惨叫,他们在二楼的楼顶上作战,云把人从高处落下,就落在那道黑影面前,刺激他的愤怒,他立刻拿枪出来扫射,愤怒得失去理智的人是注定要没命的,墨遥杀死他几乎毫无悬念。

    这些天他们一共遇到好几次刺杀,都是冲着墨遥来的。

    这是原来黑市交易的大佬们手下请来的杀手,有小虾米,也有大人物,第一恐怖组织的杀手组织都收到杀人的交易,卡卡本想着乱上添乱的,虽然相信老大,可他手下的人可不是吃素的,所以这些游戏就不玩了,若是以前年轻气盛的时候还玩一玩,如今长大了,热血少了,人也变得沉稳了,这种无聊的游戏自然就不玩了。

    云担心墨遥出了事情,所以三番几次劝他离开,这一次杀手有十三人,已全部击毙,墨遥和云回到车上,墨遥说,明日回去。这里的事情告一段里,会有黑手党的弟兄来处理,云松了一口气,两人回了墨遥的公寓,云开车离开,墨遥和她确定了明天晚上的行程。刚一到门口就觉得不对劲,门是虚掩着的,他掏出手枪,测了身子听里面动静,除了风声没听到什么,墨遥推门进去,整个公寓一片狼烟,客厅的水晶吊灯落在沙发旁边,碎裂成片,屋内狼藉,有很明显的打斗痕迹,墙壁上有一个喷状的血迹,染了一片。且墙壁上有好几个弹孔,这里有打斗,也有枪战,墨遥很佩服自己用这么精密的思维去思考这件事。

    很显然,白柳被抓了。

    他们是想要他的命,所以抓了白柳威胁他,他们以为白柳对他很重要,因为他住在公寓里,又和他出双入对,只要跟踪他的人都知道白柳多重要。

    墨遥蹙眉,他还是大意了吗?这几天他没露出什么明显的破绽,除了那一次在勃兰登堡门前,可能是他们见他和白柳在一起,所以就……有白柳的地方自然就有他了。

    墨遥松了松衬衫最上头的一颗纽扣,桌上有一手机,那是白柳落下的,很显然,会有人打电话来的,因为室内已经是一片狼藉,这手机却好好地放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白柳,你他妈的可要撑住,我不会让你死的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有一个对他掏心的家伙,虽然他还没接受,可对自己好的人,自己又不是铁石心肠,自然是知道,也自然是明白的,他自然不会让白柳出事。

    白柳对他而言很重要,他能洗涤他心中所有的罪孽。

    他也不允许白柳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事情,否则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,墨遥抿唇,杀气从目光中一寸寸地迸发出来,几乎要了人的命。

    等待是磨人的,他特别能体会等待的滋味,因为他这辈子等得太久,此刻不免想到,白柳等待了多久,他等着自己去救他,等得很害怕了吧。

    那小家伙,似乎什么都不怕的样子,不知道这样纯净的他落在这些人手里,会不会挨打,会不会被人虐待,一想到脑海里浮现的逼供画面,墨遥的脸色万分难看。

    手机突然响了,那是一个很陌生的号码,墨遥眼风一扫就把号码全部记下来,且发给墨晨,让他查这个号码,接着他才接了电话。

    墨遥开门见山,“哪里见面?”

    那边哈哈大笑,他男人的声音尖细起来,“教父果然是教父,爽快,你一个人来,若我发现你带了人,这小子就别想活着走出去。”

    “哼,我一个人就足够了。”墨遥冷酷地回,挂了电话,对付他们这些杂碎,他一个人都嫌多了,没一会,手机震动,地址传来了。

    郊区,废弃场。

    墨遥去车库开车,车库里有两辆车,墨遥开车出门,直奔郊区,从市区到郊区,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,这一路上,他几乎把车速踩到底,开得十分快,比杀手们预料的早到了二十多分钟。

    车子停在废弃场外,墨遥戴着墨镜下车,从特殊的眼睛里甄别出废弃场里有十六人,他头一转动,又把废弃场外扫了一圈,外面有十人,四名狙击手全方位地盯着废弃场内,无死角。其余人手里拿着的都是第一恐怖组织最新出来的突击手枪,三人拿着的是突击步枪。卡卡和他炫耀过这新出炉的产品,问他要不要拿一把试试手,他是把这两款突击枪夸得上天入地,无双拿了一把特制的,黑手党的装备要到下个月才到。没想到这批人就先拿到手了,墨遥撇撇嘴,第一恐怖组织的武器市场真他妈的交流太迅速了,这么快消息就传开,人也就拿到手枪了。

    那手枪很轻,便于携带,且是左右双手都能突击的手枪,最大的特点是突击步枪,他看着那距离,不到七八米,这样的突击步枪能打出狙击枪的效果。墨遥蹙眉,他在外面站了足足一分钟,把外面人员的武器装备都分析了一个底儿掉,还分析自己一会儿如何带白柳突围。

    他一边走,一边观察室内的武器装备,有两人似乎是头儿,装备几乎一致,拿着都是这一款的突击手枪,另外两人拿着巴特雷jk-7。12mm,这火力比第一恐怖组织突击手枪火力大,且要看他怎么用,如果他用是相当无敌,他若是旁人用,这就要看看打多少折扣。他的目光最后才落到白柳身上,这孩子素来爱干净,他这回身上却不怎么干净,血迹斑斑,有自己的,也有别人的,脸上有几处淤青是打斗出来的,手臂上血迹多,墨遥初步判断是穿透性枪伤,嗯,穿透性的不怕。他整个人如耶稣一样手脚都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,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,可神智还是很清楚的。

    墨遥推门进去,顿时十几管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他,墨遥从容走近废弃场,废弃场上门的灯泡摇摇晃晃,所以里面的光线也是摇摇晃晃,看得人眼花,把这一切都虚幻成一个特别危险的场面,感觉阴森森的。

    白柳一笑,“嗨,你还真来啊。”

    墨遥唇角弯起,透过墨镜看他的笑脸,他很疲倦,却笑得很灿烂,似乎很开心在这里看见他,可那开心后面有透出一种无力的苍白。

    白柳不愿意看见他,不愿意看见他被十几枪口对准。

    墨遥说,“你在这里,我不来能去哪儿。”

    白柳轻笑,说了声,“白痴,我又不是很重要,何必呢。”

    是啊,何必呢。

    墨遥也笑问自己,明知是陷阱,他还要一脚踏进来,这又是何必呢。墨遥看着白柳,沉声说,“我不是白痴,你也不是不重要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白柳的眼睛如滑过一道亮光,充满期待地看向墨遥,我真的不是我以为的不重要吗?

    对你而言,很重要吗?

    “真的!”墨遥给他最直接的肯定,白柳目光里的那一抹苍白慢慢地褪去,跃上了鲜明的色彩,他骤然大笑,笑声扯动了伤口,让他停顿了一下,可那男子却扬起他高傲的头颅,显得那么的意气风发,如指点江山的帝王,“亲爱的,那就让我看看我有多重要,我要亲眼看着我的男人为我冲锋陷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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